风雨潇潇

随缘填坑,八月开始实习了,

【曦澄】三更明月照璧人(联文第一棒)

人物属于墨香大大,其他属于大家。
ABO设定
A蓝大天乾,O江澄地坤
联文第一棒开始,下一棒:@若水卿安 给太太比心,打call!加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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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槿荣,芰荷香,漪碧波。
云梦
坞湖莲花又满,亭前璧人一对泛舟同游。女子掩面巧笑嫣然,男子撑舟深情注视谈笑风生,好不让人羡慕。
亭中执笔之人似若谪仙下凡,白衣不染烟火气,云纹抹额随风而动。笔锋转折,墨色传神,跃然纸上:
谁道梅飞春自去?游遍天下,春去夏风来。桃李无言荷正舞,香丛曳得痴人步。 
此日初心终不负,携手行行,做对花间侣。莫问明朝风与雨,夕阳归路同凝伫。
“泽芜君倒是好兴致,跑到这儿赏花作诗来了。”
一路铃音清澈,莲香掺杂着蓝曦臣身上淡淡的松香浸润心田。江澄睡醒以后就不见蓝曦臣,问了管家才知蓝曦臣去了连心亭。
“江宗…晚吟不是说以后可以互称字吗?方才见你确是疲惫不认打扰,可是休息好了?”蓝曦臣在远没听到铃音时就知道江澄过来了,虽也是莲香飘散却唯有他才能入心入身。
“嗯,”江澄坐在了对面,却悄然往腰间清心铃注了灵力,才让铃音停下,“泽芜君…额,蓝曦臣。”
“嗯。晚吟的伤好了吗?”
“早就好的差不多了,那天多谢你了,蓝曦臣。那妖兽抓走的孩子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,以后姑苏蓝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我江氏一定鼎力相助。”
蓝曦臣察觉着江澄的小动作,他知道江家的清心铃有静心凝神之效,也见从前江澄佩戴之时不论如何打斗也不响。今日这铃却无端响了这许久,又见江澄注入灵力,只当是这清心铃需要主人灵力支持罢了。听着江澄的话,只觉心中苦涩一片,姑苏蓝氏,罢了,也只是姑苏蓝氏。
“没想到蓝曦臣你们蓝家还能写出这样情呀爱呀的诗,我原以为你们心中只有宗族荣辱、家国天下呢。”
似是,江澄单手撑着下巴嘴角上扬,向前倾斜身子,一字一句的将后两句刻进了心里。
莫问明朝风与雨,夕阳归路同凝伫。
“赏莲见璧人,有感而发。”似是慌乱,又强装镇定。蓝曦臣不敢直视江澄而答,转而望向归程的那对情侣。
原来,似是而非。
在蓝曦臣转过头的瞬间,却错过了江澄脸上破裂的笑容。收回手肘,江澄整了整表情,起身:“是啊,蓝宗主满腹经纶才高八斗,自然是时常如此。既然妖兽已除,蓝宗主可以继续你的出关散心了。近日宗内事物繁多,江某就不送了。”说罢,已是迈步远去。
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抹紫色,才缓缓道:“并非如此的,晚吟。我……”
闭关这许多日子,繁杂错乱到澄明心音,蓝曦臣才推开门让光照进来。叔父蓝启仁不愿再见青蘅君之事再重演,就放蓝曦臣云游散心去了。却不想蓝曦臣出关遇见的第一件事就与江澄有关,兰陵管辖之内竟有妖兽作乱,且金氏宗主金凌受伤。
不论出于何种缘由,蓝曦臣也不能坐视不理。赶到之时,江澄胸前之上已然鲜血横流,手中紫电却仍然噼啪作响,摇摇欲坠的护着身后的弟子们,亦如当初在观音庙护着身后的金凌。何等厉害的妖兽才能将三毒圣手江澄伤到如此?
朔月出鞘,裂冰响。
半蛇半人的妖兽足有三丈高,诡异的半人脸两颗尖锐獠牙滴着毒液,巨大的蛇尾,裸露的上半身遍布丑陋沾血的黑绿色鳞片,肩膀之上长着无数爬蛇直立吐着信子,两条树干粗细的手臂之端是形似镰刀之物。
不少江家与金家的弟子受了伤,面露黑紫,估计是中了毒。
想必江澄定是不小心被如此伤到,裂冰的灵曲幻化剑刃攻击在妖兽身上,引得妖兽哀嚎之余,竟向江澄的方向喷射了毒液。
江澄前些天才服用过抑制地坤情讯的药物,灵力运转也有些受限,还未缓解就出了这妖兽的事。金凌早些受伤正在金麟台解毒养伤,为了压住金家那些不安分的东西,江澄这才铤而走险替金凌擦屁股。
蓝曦臣心中一惊,施法设置屏障阻挡毒液,妖兽却突然转了方向。蓝曦臣一时反应,却也当即设下屏障却没能赶得及,多少有一些毒液喷溅到了身上。好在这怪物方才已经被江澄磨去了大半性命,如今蓝曦臣也速战速决,御朔月,妖兽身首异处轰然倒地。
伴随的是江澄也扑通倒地,蓝曦臣也顾不得身上中毒,抱起江澄御剑去了最近的金麟台救治。直至江澄脱险,蓝曦臣才想起自身中毒之事发觉灵力运转不畅,经医师把脉才开始解毒。
原是这妖兽的毒液并非剧毒而是能封人灵力,难怪绕是江澄都如此狼狈。虽是解了毒,可恢复灵力还需时日。金凌感激蓝曦臣救了江澄,想留暂失灵力的蓝曦臣在金麟台修养,却被江澄痛骂没脑子。
“泽芜君闭关是为了什么?!不就是为了你那个好叔叔!”顾及着金凌对金光瑶的感情,江澄还是没说那句娼妓之子。
最终,江澄终于能下地的时候,将蓝曦臣带回了莲花坞修养。两人都是灵力暂失,一路马车而回。
这许多年,难得如此平静。
马车前行,平稳的让伤未痊愈的江澄逐渐有了困倦之意。可蓝曦臣就在对面,江澄又实在不好意思打盹,只好二人干巴巴的互相瞪着眼。瞪着瞪着,眼睛愈发的酸涩,江澄眨了眨眼睛不可抑制的闭了一会。
“江宗主,在下觉得有些乏了,小憩一会儿,烦劳江宗主到了落脚的客栈再叫醒我吧。”说罢,蓝曦臣便合上了眸子。
江澄睁开眼,脑子空白了一会儿,差点睡着。答:“好。”心中却打定主意也睡一会儿,等会车夫停下的时候醒来便好。
感受着车厢里细不可闻的呼吸声,蓝曦臣才睁开了眼睛,过了许久伸手解下了外衣盖到了江澄身上。见江澄未醒才松了一口气,若是醒了怕只会拒绝自己。
方才没有直接点明江澄想睡觉的心思也是怕他激动,观音庙之时,江澄的痛哭嘶喊。他是极好强斗胜的人,怎会让人去窥探的软弱照顾他的伤?
当时只道是寻常,即便现在看着他的睡颜,凌厉的锐气也不曾消失。蓝曦臣才逐渐开始真的深入了解江澄这个人。
去想那个跟在魏婴身后为他处理麻烦的少年,究竟受了多少流言蜚语的委屈;去想那个和自己七天七夜不眠搜救忘机与魏婴的少年,究竟有多看重这个兄弟;去想莲花坞覆灭之时被化去金丹的少年,究竟经历过多少绝望;去想全凭一己之力在逐日之争中举起江氏大旗的少年,究竟承受了什么样的重担与屈辱;去想失去最后的两位亲人后独自养大金凌的少年,究竟用他削瘦的臂膀多少次抱起小小的金凌,将他所有的柔情和憧憬都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?
江澄,他始终都是一个人。魏婴在的时候如此,不在的时候亦如此。
紧锁的眉头,蓝曦臣抬手想抚开却又收了回来。转而拿出了裂冰,置于唇边。
一曲安魂,换得江澄眉头舒展,轻唤一声“阿娘”
亦或后知后觉,蓝曦臣换了一曲云梦的小调。是从前见魏婴哼过的,心言:如果,观音庙之时,我没有只是看着他流泪,哪怕为他维护一句。是否,他便不必再如此保护自己,不会再一个人。
掀开车帘,天色已经不早了,许是着急赶路。不远处并没有什么镇子,大约只清晰看得几户农户。
蓝曦臣轻轻穿回外衣,再次闭上了眼睛。
这大概是江澄十几年来睡过的有数的几个安稳觉中的一个。从前金凌还小,在莲花坞小住的时候总缠着江澄一起睡,但实际成功的次数很少。可金凌不知的是,小小软软的他给过江澄多大的勇气与力量,让他在无尽黑夜里睡得睡的安稳。
梦中的江澄回到了莲花坞,阿爹阿娘还有阿姐都在,魏婴也在。没有温狗也没有蓝二,只有云梦双杰。他不是没梦到过这些,只不过最后都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。
唯有这次,直到车夫的声音响起,美梦才被唤醒。江澄睁开眼,看着蓝曦臣还没醒即可整了整表情。
“泽芜君,下车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好,多谢江宗主。”
蓝曦臣先下了车,有意无意的扶了一把江澄,怕他伤口裂开。想起最开始为他包扎时胸口那道鞭痕,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。
落脚的农家挤出了一间房给他们,车夫自请去车里忍一宿。江澄本要自己去却被蓝曦臣制止了,“你身上的伤如何能如此将就?”
江澄没再逞强,可是一间房却也只有一张床。农妇招待了些简单的饭食。江澄没吃两口便放下了,不是吃不了苦。许是刚才在车里窝的太久,胃不太舒服。
蓝曦臣是不是七窍玲珑心,可若有心关注一个人怎么漏掉一丝一毫?
撤下饭菜之后,蓝曦臣便不见了踪影。江澄本是舟车劳顿打算在椅子上凑合一宿,他没忘了蓝曦臣天乾的身份。天乾与地坤挤在一张床上,江澄确实是膈应的。
眼下蓝曦臣不见了影子,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回来,江澄只好去寻他。还没走两步,便闻到一股米粥的清香味穿了过来。蓝曦臣双手托着一碗粥走了过来,白色的衣角上沾了几根稻草。
“江宗主,怎么出来了?”
江澄只觉嗓间有些话呼之欲出却忍住了,“泽芜君这是?没吃饱?”
“嗯,有些吃不惯。熬了些粥,江宗也尝尝吧。”蓝曦臣边说边往屋里走。
一句没说出口的谢谢,江澄没去拆穿蓝曦臣的谎言。因为粥上面洒了些许辣味的小咸菜,姑苏人不吃辣。
后来在蓝曦臣的坚持下,把床让给了江澄。朦朦胧胧间江澄又回到了那个梦中的莲花坞,还有哼着小曲儿哄自己睡觉的阿娘……
只是江澄第二天早上看到了一个黑眼圈的泽芜君打着哈欠,想着独自霸占一张床的自己,有些不好意思,道:“抱歉,泽芜君昨晚上没睡好吧。”
“无妨,只是突然失了灵力有些不适应。江宗主洗漱一下便把粥喝了吧,还是要趁热的。”
江澄这才看到桌子上的白粥,冒着绵绵热气。
“谢谢你。”
再度启程,一路总有那碗热粥,只不过是变着花样的。今日瘦肉粥,明日莲藕粥。做过一次南瓜粥,江澄不喜甜却也喝了下去,但就再没见蓝曦臣做过甜粥。
江澄才知原来世人皆赞谪仙的泽芜君也是个凡人,不似蓝二那般惹人生厌。蓝曦臣笑起来很好看,等江澄缓过神来的时候,他的心已经回不来了。
原以为只是自己身为地坤仰望天乾的天性,却不想自己竟然会特意照顾不能吃辣的蓝曦臣,每日亲自为他煲一碗莲藕排骨汤,只说是吩咐厨房做的。
后来江澄有一次煲汤的时候被蓝曦臣发现,谎言被拆穿的慌不择言,竟让江澄说出了“以后以字相称即可,我还有事要处理”之后便扔下做了一半的排骨汤和蓝曦臣跑了。
这期间金凌也时常往莲花坞跑,抱着一大堆宗务询问蓝曦臣。一大一小,暖了江澄的眼,铃音入耳…
心中只道:等金凌再大一些,再长大一些。蓝涣,倘若君心似我心,我便与你白首不离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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