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潇潇

随缘填坑,八月开始实习了,

ABO岁月静好(七)


渣文笔私设预警
部分情节引起不适。慎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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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娘亲的拥抱

穿过漫长的夜晚星辰,孩童的金凌忽然转过身一把拉住蓝思追的手腕,明眸皓齿间散发出一缕青色的光华,“思追哥哥,跟我来。”
蓝思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身体就被拽的向前,乍起的黑雾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。视线恢复之时,眼前早已不是云深不知处。团团锦簇的金星雪浪盛放着,娇挺的茎干上挂着片片黑红色,花瓣滴落着鲜血。
手腕上的力道一松,小金凌猛然转过身面对着蓝思追,开始变得虚幻,五道鲜红的指印留在了雪白的腕套上。
“不要——”
虽明知身处幻境,但黑雾穿透小金凌身体的一瞬间,蓝思追的心脏被猛然攥紧般的窒息。扑出的手被隔绝在黑雾之外,越来越多的利刃凭空而出劈砍在小金凌身上。原本干干净净的金氏校服迅速破败,雪白的皮肤喷涌着血液。小小的身体逐渐倒下,蜷缩成一团。
“阿凌!”拔剑挥斩也无法破除这道无形的阻隔,腰间的清心铃撞上剑身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失了稳重气息的蓝思追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,这不是真的金凌,只是自己的心魔所化。
“思追哥哥,我好痛啊……你在哪……”
熟悉的声音再度将蓝思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,在调整思绪心性之时,方才的小金凌竟然在缓缓长大。
一头乌发湿哒哒的滴落着水珠,那双炫彩的金瞳全然不见焦距。苍白的脸上沾满了血污,早已不能蔽体的衣裳或是只能称之为碎布了。触目惊心的伤痕从上而下、深可见骨,污液分不清是血还是脓水。嶙峋的身体只有口中的呢喃和胸前的起伏证明这还是个活人,然而那本应精瘦的腰腹却鼓得犹如怀胎七月。
紧咬牙关,蓝思追的手紧攥着,抑制着身体的颤抖。他想回应,可他不能,因为这不是他的金凌。
脚步声响起,约莫五六个人的样子朝这边过来了,皆是身着金星雪浪的金氏弟子。
“哟~我们的金宗主还活着呢?”
“看我这记性,你早就不是什么宗主了,哈哈哈。你们看看,装听不见呢?怎么不瞪我们了?”那人一嘴猥笑,捏起了金凌的下巴,“真是健忘了,你这眼睛早就瞎了,还能用什么硬撑厉害?”
“一个地坤假傲个什么劲儿,不过,”另一人摩擦着金凌的脸颊,“啧啧啧,真是可惜了这张脸。”
“就是,这幅样子可让我们没了兴趣了,怎么不野了?”
金凌的身体被这些人撕扯着,只有喉间偶然的呜咽,臂弯紧紧护着小腹。挚爱如此,任谁人神佛,入定不动也无法再泰然。隔绝着蓝思追的黑雾突然具化成了青黑藤蔓,缠绕住了他,其上的倒刺挂入血肉之中。“阿凌!——滚开,都滚开!”蓝思追原本淡紫色的眸子逐渐染上血色,藤蔓逐渐爬入外翻的皮肉中。后心处的黑气穿透了胸口,将他整个包裹起来。“啊!——”眉心处的火焰纹仿佛燃烧了起来,散发着诡异的红光。
那些人对金凌的羞辱还在继续,作呕的声音不断地扩大。
“杀父仇人的孽种,你还真是缺男人了,怪不得江宗主不认你。”
“温狗活该如此。”
“地坤就应该在天乾身下承欢,你当什么家主?!真是丢了金家的脸面!”
仅有的一丝清明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,摇摇欲坠。蓝思追的眼前再看不到其他,这一切的起源都是自己。只是,他不甘心就如此结束了。他的阿凌明明什么都没做错,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。凭什么,凭什么,究竟凭什么……这些丑恶嘴脸的人凭什么活着!
“孩子,阿凌还在等着你。”
略带嘶哑却温柔的女声传入脑中,一声声铃音入耳,一双纤细的手从黑暗中伸出。明黄色的衣裙像是圆月的柔光,拨开了云雾。那朵金星雪浪绽放着,蓝思追努力的够着,想要抓住。无限下落的恐惧融化在女人的怀抱中,温暖得就像……母亲,蓝思追这许多年第一次想到这个称呼。
湿润的眼眶比发酸的鼻腔早了一步,蓝思追迷离的眼神看不清她的容颜,“阿娘……”
柔和的淡紫色光芒从女人的身上飞出,驱散着蓝思追身上缠绕的藤蔓。女人微笑着安慰着思追,一下下抚摸着他头顶的发旋。“辛苦你了,孩子。”
莹莹光芒渐渐消失,蓝思追再次闭上了眼睛。仿佛进入了梦中梦,再睁开眼睛却是金麟台。红绸漫天,亦如当日金凌大婚时的景象。只是这一次是江宗主在前,牵着新娘的手一步步走进了前厅。红毯的尽头是一位眉间朱砂的男子,那张满是喜悦的脸渐渐与金凌重合。堂上两位,蓝思追未曾见过,却认出了他们身上的金氏宗主与主母的祭服。心中已有几分怀疑,却在不断的印证。
请入洞房的一对新人,男子掀起新娘綉有九瓣莲的盖头,羞嚇了两人的脸颊。
“阿离。”
女子的容颜虽然不是绝色,却在这一身嫁衣下成了最美。抬头相视,“子轩。”
蓝思追骇然却生出无数遗憾,这就是金凌的父母。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如此,他二人结发之时许了一生一世,若是没有后来……阿凌许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。可自己怎么会有这些记忆,难道是属于刚才的女人的?那,她是阿凌的娘亲?
然而大悲大喜一瞬间,熄灭的烛火再度燃起却换成了灵前。蓝思追看着满堂的白幡,身着孝服的金氏门生们守着中央的棺椁压低着头。婢女搀扶着泣不成声的金夫人,唯有江厌离挺直了半跪的身子安慰着金夫人。
直到晕过去的金夫人被送回房中休息,夜风吹透了灵堂中江厌离的身子。她散了一屋的人,独自撑着起身。将侧脸贴在紧闭的棺盖上,痴痴的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。呢喃着:“子轩,你还记得吗?这玉镯还是当初咱们两个定娃娃亲的信物呢,婆婆给我阿娘的时候,我特意向阿娘要来藏起来,生怕丢了坏了。初次在莲花坞见你,只觉得你像阿澄一般,我应该多多照顾你。后来,你成了我命中注定的夫君,我只盼能成为一个贤良的妻子,与你白头偕老。听说你与阿羡打架之时,我也是担心过的。怕你受伤,也怕你打伤了阿羡。尽管散了婚约,我还是舍不得丢了这玉镯。我喜欢着你,却盼着你也和我是一样的。幸好,我没放弃你,你也没辜负我。”
两行清泪滑落,一直强撑着的眼睛再也装不下心中的泪。江厌离却笑了,“子轩,我知道的。你不会对我食言,回来了就好,回来了就好。累了就好好休息,从前我怀阿凌的时候你也总不让我沾地。现在阿凌满月了,我替你照顾他。等你休息够了就醒过来好不好?我等你,别躺太久好不好?”
蓝思追很想将江厌离扶开,却无法迈开一步。一句句诛心的话,刮骨的字让他动弹不得。他低下了头,如果穷奇道温宁没有失控,不会有这样的场景。他们不会阴阳两隔,阿凌的娘亲也不用这样骗自己。
“孩子,醒一醒,快醒过来。”
蓝思追的神识被一个悠远轻柔的声音拉了回来,这一次睁开眼睛,已经脱离了梦境。缥缈虚幻的灵体握着他的手,呼唤着他的名字。这一次终于看清了她的容颜,正是方才的江厌离,只是她的魂魄虚弱的随时都会消失一样。刚刚醒来的蓝思追还说不出话,只有眼泪从眼角滑落。他很想亲口说对不起,无奈只能眨着眼睛。
江厌离擦了擦思追的眼泪,开口道:“孩子,你没做错什么,不必为了过去的事情道歉。你之所以会看到我的过往,大概是我替你驱散心魔时,残魂入体所致。”目光转向蓝思追腰间的清心铃,“这是阿凌送你的吧,阿凌天性像他父亲,又让我弟弟宠得没了章法,幸好有你这样的好孩子包容他、爱护他。”
“金夫人……”蓝思追终于能开口说话,声音却格外嘶哑。
江厌离却噗嗤一笑,“你方才不是都叫我阿娘了么?更何况,你与阿凌又是道侣。于情于理,都该叫我一声娘亲才对。”
“对不起,”蓝思追现在能说却又说不出其他。
“过去的都过去了,我从未怨过任何人。不论是阿羡还是温家,谁都有谁的不得已,谁又能断谁的对错呢。孩子,”江厌离抚上蓝思追眉心的火焰纹,琥珀色的眼眸中从未有过一丝责怪,“我本就是停留于世的残魂,所剩的时间不多了。生前最后我将自己封进了阿澄的清心铃中,只是希望我的铃铛随子轩入土,而哪一天我能替父亲母亲守护一次阿澄。谁成想阿澄将这铃铛给了阿凌,辗转到了你手中。”
蓝思追想张口却被江厌离阻止了,她的身体愈发虚幻,甚至时有时无。“思追,阿凌便交给你了。虽然我对你还挺满意的,可往后你若是敢欺负阿凌,我便半夜来找你算算账!”说完,江厌离就逐渐涣散成了点点紫光。
“阿娘!我一定不会辜负阿凌。”蓝思追坚定的朝着江厌离磕了三个头,逐渐升空的紫光盘旋在他的身边缓缓消失,宛若江厌离笑着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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